【你不知道的香港】從“大頭綠衣”到警隊新星 錫克教徒的香港故事 【同期】 Singh Palvinderjit(阿達)
忠誠勇義,心繫社會。我叫Singh Palvinderjit,也可以叫我阿達,很開心可以加入警隊繼續我家裡人的傳統,我家裡有三代人服務香港,加上我第四代。 【解說】這位身著香港警服,配戴警徽頭巾,留著絡腮鬍的年輕警員,有一張南亞面容,卻操一口地道的粵語,他是香港警隊近年首位戴頭巾的錫克教學警阿達,全名是Singh Palvinderjit,Singh是錫克教中男性教徒的姓氏,意為“獅子”,女性錫克教徒則使用“Kaur”作為姓氏,意為“公主”。 【解說】錫克教起源於15世紀末的印度旁遮普地區,提倡不分種姓、人人平等,所以大家統一用Singh或Kaur作為姓氏。男性教徒終身不剪頭髮和胡須,並以頭巾包裹頭髮,這些特征成為錫克教徒的重要標識。 【解說】十九世紀時英國殖民政府從印度旁遮普地區招募錫克士兵加入英印軍隊,他們隨駐港英軍來此,成為本地最早的錫克移民。如今約1.5萬名錫克教徒生活在香港,而灣仔皇后大道東371號的錫克廟是他們的宗教和文化活動中心。該廟始建於1901年,二戰期間曾為民眾提供免費餐食與庇護,至今延續"不分信仰"的慈善傳統,向所有人開放免費膳食和短期住宿。 【解說】第四代印度裔香港人白俊達與錫克廟淵源深厚。他的祖父曾擔任廟宇主席,而他本人也在廟宇周邊長大。白俊達稱,“這裡不僅是祈禱的地方,更是維系社群情感的重要紐帶”。 【同期】印度裔香港人 白俊達 我們現在在灣仔的錫克廟,通常我們在星期天或者過節的時候我們會來這裡聚會、拜神。任何人都可以來免費吃飯,我們對所有人開放不論宗教信仰,有齋菜、甜品、奶茶。 我們拜古魯的時候會脫鞋、包頭、洗手洗腳走進去鞠躬,在古魯(上師)周圍轉一圈之後坐下聽經文,你會見到古魯後面有個人用毛撥來撥去,那是用馬尾做的,這個習俗延續了三百多年,舊時的印度皇帝走路時有把傘也會這樣撥,其實是想撥走一些飛蟲,所以延續了這樣的習俗。 【解說】香港開埠初期,因不煙不酒的良好的紀律,港英警司便引入百餘名錫克人整飭警貪,此後錫克警員比例一度占全港警力三分之二。當時的錫克警察頭裹長巾、身著綠色制服,港人稱他們為“大頭綠衣”, 他們主要承擔基層巡邏、監獄看守等任務,並在華人與英籍官員間充當緩衝角色。二戰之前,香港警隊四十二位殉職警員中,有二十三位是南亞裔人,並以錫克教徒為多。二戰期間,他們更與華人共同守衛香港。 【同期】印度裔香港人 白俊達 英國統治的時候就帶來了很多印度兵來香港,他們在這裡落地生根,在這裡做很多政府工作,有人當兵有人當警察也有當消防員的。 其實我們1965年之前都有一些錫克教徒當兵,包頭留鬚做警察,1965年之後他們從警隊轉到軍部或懲教署,所以那段時間就沒人做警察了,我們其實也沒有嘗試過去申請包頭留鬚(做警察),直到早前警隊出台政策,他們覺得我們有這個需求,因為錫克教包頭留鬚是不能剪的,我們有很多年輕人想去做警察,現在出台了這個政策,他們可以包頭留鬚做警察。 【同期】警員 Singh Palvinderjit(阿達) 我爸爸是一個懲教署的職員,小時候每天看他穿制服上班,就覺得很帥,所以就想考警隊。 第一次戴警徽我記得是今年1月11日,是宣誓日。我第一次戴警徽踏入操場,我感覺很自豪,起雞皮疙瘩,當時心情也是很開心的。 我之前去西區試崗,短短八個小時就面對了3個非華裔的案件,我就成了溝通的橋樑,第一單講旁遮普語,之後兩單講印度文,有很多土生土長的非華裔人,特別是老人家他們只會自己的語言,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幫忙翻譯。 【同期】一級懲教助理 Singh Davinder-pal(阿達爸爸) 我爺爺過去一直想要我們這些後輩加入警隊,沒有實現,現在見到我的兒子畢業,真的很開心,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形容,有十足的感動和滿足。我們整個家族包括太太和我這邊的家人全部都出席了,他們從新加坡、印度飛過來參加畢業典禮,很感謝香港政府和警隊幫忙。 【同期】印度裔香港人 白俊達 我爸爸爺爺那代1997年之前沒有買樓,擔心回歸後他們沒法在香港留下去,不過1997年後,新移民或者在香港長大的這群(錫克族人),他們覺得不用擔心,香港很穩定有法治,很多都在香港買樓。也有在香港買不起樓的,可能在香港住了很久,但是沒有找到很好的工種,他們可能就會住政府公屋。 【解說】由19世紀被稱爲“大頭綠衣”,到在港落地生根,幾代錫克教徒與這座城市血脈相連。如今,他們居住在香港各區,奮鬥在各行各業,白俊達稱“香港是他們的家”。 【同期】印度裔香港人 白俊達 現在印度裔會在很多區,東涌、天水圍、小西灣、灣仔、油尖旺也有,他們在尖沙咀那邊做生意,很多做西裝、貨幣兌換、電器等各種生意。我覺得香港是一個很共融的很好的地方,罪案也少,是一個你可以賺到錢的地方,如果你有心去做,什麼工種都有。現在也有很多年輕人跟緊先輩的腳步,在警隊、消防處、懲教署、移民局和海關工作。也有年輕人加入政府或者做醫生、做律師,都想為香港出一份力。 其實他們在香港很多年了,基本上已經是香港人了。如果你要我對比,我家鄉當然也很重要,我們一兩年就會回去一次探望親戚朋友,那邊有田有地有祖先的房子,不過每次回去也會惦記香港,因為香港是我的家,華裔的朋友在香港,很多一起讀書長大的非華裔朋友也在香港,無論外出到任何地方,都想快快回到香港。 【同期】警員 Singh Palvinderjit(阿達) 我覺得作為公務員,我們也具有代表性,起碼本地非華裔的年輕人,(看到我們)會想多一點,想到還有這條路。我想和他們說,學好中文,融入這個社會,貢獻社會。 【同期】一級懲教助理 Singh Davinder-pal(阿達爸爸) 我在懲教署服務了32年,我覺得我們是香港的一分子,(也講)獅子山下香港精神,我們和香港人沒什麼區別。職業大家都不同,(無論)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都有責任奉獻給這個社會。做好自己,可以讓香港變成亞洲第一的城市。 記者 孫思琳 董鈺婕 香港報道 |









